Zas从床上坐了起来。
仿佛大梦初醒般的宕机了会,她习惯性的翻身要下床,但只挪动了一下腿,身体各机能的不适感就蜂拥而来。说不上痛,那是一种“嘈杂”地莫名想哭泣的感觉。
“还记得你的名字吗?”
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。
什么都看不到,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。她轻轻点了点头,眼泪自脸颊上滴落,声音沙哑粗糙得仿佛有浓痰卡在喉咙里,“S09区突击步枪人形ZasM21,在「墨鸦行动」中误杀了克里斯特少将的妹妹……”她顿住,不知该上报任务成功还是失败。
“我就是肸芽的哥哥,亚撒·克里斯特。戴上你的反目镜,我们之间的谈话会更有效率一些。”
她的反目镜上搭载有备用的视觉板块,如同寻常人睁开眼睛,透过镜片眼前的事物才细致展现了出来——这是一个审讯室一样装潢的病房,或者说是有一张病床栖息的审讯室,自称亚撒的青年起身倒了杯咖啡,放在她的床头。
“本来,现在的你应该待在军事法庭,或者受我的恶意躺在工厂地下室的拆卸通道,这些处罚怎么做都好,在这之前,我有一些话要问你。”
“是,是我应该承担的责任。”Zas低下头,木木盯着指甲盖上残缺不全的指甲油。
她的脑海里平躺着一副静止不动的画面:烛火灯影摇曳,她一如旧板着脸站着,面前是子弹贯穿过第一具尸体,接着继续深入的第二具尸体。两滴血液高高喷射而出,向四面一张纯白的桌布上扑去。
“我的第一个问题,偌大的一个S09区指挥部,229名在册人形。我怎么都想不通——为什么你们的指挥官只派出你,独独你一个人,来进行这个暗杀任务?”
“接到您的紧急任务时,有睡眠状态的人形,有外派后勤行动的人形,也有上缴了枪械准备休息的人形,凌晨的时间只有我们重姬小队照例活动,其余四人都是多少负了伤,没有弹药火力的‘尸体’状态,无法起到增援作用。而且……夜晚是我的主场,我确实地使用消音器,隐蔽仔细地击中了那一位的要害,没有暴露信号和您的身份。”
“你在向我邀功——还是说威胁?多少有我偏向阴暗面的思想意识吧,但是!杀了别人的妹妹,该是拿这种无所谓的语气来填塞?”
当然,不应抱有偏见。年仅二十三岁,就已经从残疾的祖父手中,接过一切可以继承的优秀信念和意志,果敢且冷静,无数次的浴血风刀换来现在的军衔,不得不教人起敬。
片刻后,他安静了下来。
“初次见面的时候……你和我妹妹初次见面的时候,我也在旁,那个时候的场景和现在差不多吧?我们这里只有武装部队和作战用的铁疙瘩,那是她第一次见到战术人形,你身受重创躺在她的房间里。”
Zas能清晰回忆起那时,少女围着的红围巾,毛茸茸的刺到她锁骨上的感觉,略有些蓬卷的头发轻擦过她的耳根,带给她一个能嗅到“温暖的信号”的拥抱。
拥抱,既是名词也是动词的奇妙动作,是她自被投入战争以来的千百种无力感中,第一次因为自身的性能不足而产生丧气的心情——她想要将这份拥抱带来的悸动备份在自己的心智云图中。
“是……那个时候我也是第一次,看到指挥官以外的人类。特别是她说——‘从现在起,你被我征用了’这句话时,感觉……我好像除指挥部外有了归属一样,这大概也是为人形设定的「希望被需要」在作祟。少将先生,不知道是不是能这么称呼您,我知道您想问什么——是的,只是第一次见面,少将先生,我就对您的妹妹——肸芽旺斯,产生了‘喜欢’的情感。”
少女站在她的面前时,夕阳爬在她鬓边,四周到处是胡蜂猎鸽的破碎残骸,她丧失行动能力平躺在废弃街头,任凭这双手伸向她的脸颊,不同于日常与同类摩擦碰撞到的冰凉与过热,好暖和……仿佛没有限度般,散发着温暖的信号。
那时候Zas就知道会遇见两种情况,“澄空流碧,愈烧愈炽”,或是“日殆,夕垂,天地皆黯淡”,这是她偷看CZ52(三星签到hg)来来往往的遗书中,最喜欢的两个句子。无论是哪种,无论哪种,她都确实的——被这只箭射中了。
“‘疼’、‘流血’,还有‘眼泪’,偏偏正是这些我从前认为毫无用处的人类情感,让我拥有了‘喜欢’这样美好的心情。”
“说实话,我无法理解。”亚撒对上她的视线,轻轻嗤笑了一声,“我原以为在你们的方案里,会将对方推成陌生人,这样不论是假死、离家出走,真相被牵扯出来的可能性都很小。我的确得夸奖你利落的行事风格,肸芽只要握紧你一个人的手,就顺利的从我这里逃了出去。”
他上前,摘下了Zas的护目镜。
“她成功获得了自由,你又如何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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